1944年9月11日,彭雪枫将军在收复河南省夏邑县八里庄战斗中光荣殉国,时年37岁。将军战斗生涯20年,南征北战千万里,可谓一腔热血两袖清风。彭雪枫牺牲后,在清理他的遗物时,发现除了一些书籍外,仅有一床补了又补已经发白了的被子、两套军衣、两双草鞋和布鞋,一个装烟的黄色帆布包和一个红色搪瓷茶缸。除此之外,身无分文。而那床补了又补的被子,但凡见到的人无不留下深刻的印象,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1937年,雪枫同志奉命在山西太原组建八路军驻晋办事处,以国民革命军十八集团军少将参谋处长兼八路军驻晋办事处主任的身份公开进行活动。当时物质条件很差,虽说彭雪枫是少将主任,吃穿用度依然十分简朴。一天,当地一位爱国人士到他那里作客,看到这种情形后对他说:“你在这里为抗日筹措资金物品,难道就不能买点生活必需品吗?你的被子都破了,应当换一条了!”雪枫笑着回答:“现在国难当头,筹措的每一块钱,都是民众勒紧裤带省出来的,应当用到抗日战争中去,我怎么能拿它买东西呢?”客人听后心中敬佩,回去后便让人送来一条被子。雪枫本不打算要,想退回去,又怕伤了这位爱国人士的情感,便留了下来。
此后这条被子成了他生活中的主要用品之一,由太原至临汾,由临汾到竹沟,到豫皖苏,到淮北他都随身携带。千里转战,历经风吹雨打,被子早已破旧不堪,彭雪枫就缝缝补补继续使用,中间供给处的同志多次劝说他换一条新棉被,都被婉言谢绝了。
1941月9月,34岁的彭雪枫准备结婚。婚讯传出后,大家都为之高兴,说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应当操办的象样一点、热闹一点,但都被彭雪枫否决了。他坚持简办婚事,什么都不必准备,一把喜糖、一张“喜”字就可以了。
在布置新房的时候,细心的女同志发现彭雪枫床上放的还是那条补丁摞补丁的被子,有些地方还有新近刚破的口子没来得及补,棉絮露在外边,便要动手置办一床新的。雪枫同志坚决不同意,对大家说:“不必了,战争年代经常行军转移,行迹不定,就是新的也很容易弄旧,这床被子虽破旧但还干净,是战争年代的产物,也算个纪念。”
结婚的前一天,在地方上工作的林颖同志回到了师部。那天晚上,林颖来到彭雪枫的住室,两人相对而坐,谈着谈着扯到了婚礼的安排上。彭雪枫不无歉意地说:“战争还在进行,结婚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连被子也是破旧的,真有点对不起你。”林颖理解爱人的心情,他是部队的首长,怎能只考虑自己的享用呢?当看到被子上有两道口子时,非但没有怨言,还从彭雪枫的抽屉里拿出针线布袋,动手缝补起来。长期的军旅生活,彭雪枫也时常自己缝补衣服,见林颖动手,便马上穿针引线,两人一同缝补起来。
过春节时,同志们到他屋里拜年,摸到被子上的补丁都很感动。有人当场提议应该换一床新的被面,他也只是笑笑过去了。后来实在无法再补了,林颖只好停针止线对他说:“换一床被面吧!”结果,又被彭雪枫“淡饭充饥,粗衣挡寒”的话给拒绝了。
直到彭雪枫牺牲之后,陈列在灵堂里的遗物中,还是那条补了又补的破被子。淮北各界倍受感动,在恭迎他的灵柩时,一些人在祭桌上放置一碗清水和一面镜子,以此来比喻他一生“清如水,明如镜”的高尚革命情操。(镇平县纪委监委 余修师 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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